美最高法：无需“最低联系”可诉外政府

美国最高法院裁定：无需“最低联系”就能对外国政府在美提起诉讼

近期，美国最高法院在一项重大判决中明确规定，根据《外国主权豁免法》（FSIA），无需证明“最低联系”就可以对外国政府在美国进行诉讼。该判决案名为CC/Devas (Mauritius) Ltd. v. Antrix Corp., No. 23-1201 (June 5, 2025)。

此案起源于印度一家国有公司Antrix与一家毛里求斯卫星服务公司Devas之间的一项卫星服务合同纠纷。仲裁 tribunal 认定Antrix负有责任，并判令支付Devas超过5亿美元的赔偿。美国华盛顿州西部地区法院维持了仲裁结果，并对Antrix颁布了一项12.9亿美元的判决令。

第九巡回上诉法院推翻了该判决，理由是该法院缺乏管辖权，因为Antrix与美国没有“最低联系”。该法庭认为《外国主权豁免法》要求根据第五修正案传统上的“最低联系”标准来确定管辖权。

最高法院以一致意见驳回第九巡回上诉法院的观点，称《外国主权豁免法》本身的规定就足以确定对外国政府的管辖权。该法庭强调，《外国主权豁免法》并未将“最低联系”标准纳入其规定范围。

这项判决强化了《外国主权豁免法》文字的权威，并将第九巡回上诉法院与其他处理过类似问题的法院对齐。然而，《Devas》并非完全终结了在《外国主权豁免法》下的“最低联系”概念。最高法院明确表示，保留了第五修正案独立要求“最低联系”的问题。同时，它还留下了其他可能的辩护理由，例如仲裁例外条款的适用性和论坛不方便原则。

总结而言，《Devas》判决简明扼要：在《外国主权豁免法》下，只要符合相关例外条款并进行妥当的服务，联邦法院就可以对外国政府提起诉讼，无需额外证明“最低联系”。此举为执行针对外国政府的仲裁裁决提供了一项便利。

阅读本文之前，你最好先了解：

• 《外国主权豁免法》（FSIA） 是美国联邦法律，规定了在美国法院对外国政府提起诉讼的条件和程序。它旨在保护外国政府免受不合理或政治动机的诉讼，但也允许在某些情况下进行司法审查。
• “最低联系”标准 是一种衡量法院管辖权的因素，要求被告与该管辖区存在足够的联系才能被审判。这个标准通常应用于私人诉讼中，但其是否适用于外国主权豁免法一直备受争议。

《Devas》判决的影响

《Devas》判决对美国国际商事司法体系产生了重大影响：

• 简化了诉讼程序: 之前，诉诸美国法院的外国政府往往需要证明与美国存在“最低联系”。此项要求对于许多案件来说十分困难，从而增加了诉讼门槛。现在，只要符合《外国主权豁免法》的相关例外条款并进行妥当的服务，就可以在联邦法院对外国政府提起诉讼，无需额外证明“最低联系”。
• 强化了仲裁执行: 判决有利于执行针对外国政府的仲裁裁决，因为仲裁结果通常被视为具有法律约束力。现在，外国政府无法简单地利用“最低联系”标准来逃避美国法院对仲裁裁决的执行。

然而，《Devas》判决也引发了一些担忧：

• 可能导致过度诉讼: 一些人担心，该判决会使外国政府更容易受到美国法院的起诉，甚至可能会面临不合理或恶意提出的诉讼。
• 影响国际关系: 一些人认为，此项判决可能会加剧国际紧张局势，因为外国政府可能感到自己的主权受到了侵犯。

未来的发展方向

《Devas》判决留下了许多未解决的问题：

• 最高法院保留了第五修正案独立要求“最低联系”的问题，这意味着一些案件可能仍然需要考虑“最低联系”标准。
• 其他可能的辩护理由，例如仲裁例外条款的适用性和论坛不方便原则，仍可被外国政府引用抵御诉讼。

未来，我们将看到更多关于《Devas》判决的解读和分析，以及它如何影响美国国际商事司法体系的发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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